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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戴文笑道：那我恭喜你。

&esp;&esp;两人随意说笑着刷卡上船。周末出来玩的人很多，戴文挑了个靠边的座位，让乔安坐在边上。随即又说：哎，你会不会嫌晒?嫌晒的话和我换。

&esp;&esp;没事，我喜欢看海。乔安道，眯起眼睛，目光扫过一片波光粼粼。维港的海域很小，平日看只觉得这片海是灰蒙蒙的一片，被两岸的高楼压得宛如死水。而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波光粼粼，比往日灵动了许多，和低飞的海鸟相映成趣。

&esp;&esp;戴文把墨镜摘下来递给乔安，道：保护眼睛。

&esp;&esp;乔安接过来的时候有点犹豫，她想说不用，她更喜欢直视阳光下的海洋，因为正午的阳光犹如实物笼罩大海，给目之所及的景色加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滤镜。然而她还是接过来戴上了男款的型号对她来说有点大，架在鼻梁上沉甸甸的。乔安抬头看着戴文笑了笑，笑得有些腼腆，她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esp;&esp;很酷。我品味不错。戴文伸出一只手，来来来，你手机拿过来，我给你照一张你自己看看。

&esp;&esp;九月份香港的艳阳天温度不低，她只是坐在窗边就能感受到海面上热乎乎带着咸腥的湿气，以至于分辨不出来墨镜上是否还带着戴文的体温，但是她还是感觉似乎全身都燥热起来，热得有点上头。这种感觉异样又陌生，乔安扶着镜框困惑了几秒钟，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看着远处无名的小岛上丘陵柔和的起伏，有什么东西竟然渐渐恍然明了。

&esp;&esp;她不算是没有防备，也不能说全然没有顾虑。她这个人多虑多疑，要说防备，简直全身都是防备。可是即便如此，某种东西，似乎一瞬间就感觉不一样了。

&esp;&esp;用最庸俗的话来概括怦然心动。

&esp;&esp;可能是这种感觉毕竟太久太久没有经历过，太过生疏，她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之了。

&esp;&esp;第四章 像一个昙花一现的梦境

&esp;&esp;乔安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去任何离岛。

&esp;&esp;上一次去长洲岛，还是在刚来香港工作的时候。之后 ab 组织过一两次团建，或是行山或是船趴，她无一例外都因为加班不能前往。

&esp;&esp;长洲岛的码头比中环码头热闹很多，下了船，沿着海就是一排乱糟糟的店铺，麦当劳惠康日本城应有尽有，人，车，狗杂乱无章地挤在狭窄的小路上，一群小孩骑着单车在人群里穿梭。

&esp;&esp;戴文感慨：这边和中环的香港完全是两个世界。

&esp;&esp;不只是中环和长洲岛吧。乔安道：我觉得香港是很多个世界。中环是一个，湾仔是一个，坚尼地城是一个，北角是一个，旺角是一个，马鞍山那边是一个，港中文那边又是一个

&esp;&esp;哪个城市不是这样呢。戴文插着兜在人群里穿行，通过地理区域给人分成层级。工作决定你生活在哪里，生活在哪里决定你是什么气质。慢慢的，同一个城市里的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