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是，我忘了她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乔安说。

&esp;&esp;电梯先停在了乔安住的楼层。乔安愣住了，她忍不住回头对戴文道：我记得你住在我楼下。

&esp;&esp;年初的时候搬到楼上了。戴文挠了挠头，那个时候你休假。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房东要卖房。戴文回答，我就搬到了楼上。

&esp;&esp;你没搬去别的楼吗?

&esp;&esp;没有。

&esp;&esp;为什么? 乔安问，疫情期间租金下降。这个价位，你完全可以租在湾仔，或者半山。

&esp;&esp;戴文摸了摸鼻子，我怕麻烦。同一栋楼搬家，省事。

&esp;&esp;乔安仔细地打量着戴文，心底里的思绪如同雨丝一般湿乎乎地缠绕着。她一只脚踩在电梯厅门上，电梯门关不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esp;&esp;那我先回家了。乔安说。

&esp;&esp;等一下。戴文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esp;&esp;乔安转过身看着他，两人隔着电梯门对视着。

&esp;&esp;沉默片刻，乔安道：时间怪晚的。

&esp;&esp;戴文道：是的。

&esp;&esp;电梯里的灯光从上而下打在他脸上，加深了他面孔上的线条与沟壑，连睫毛似乎也比平日里看着黑一些。

&esp;&esp;乔安道：再拖下去，恐怕明天起不来。

&esp;&esp;戴文微微一笑，道：总之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esp;&esp;电梯门再次发出声响。戴文干脆跨出电梯，站在走廊里。电梯门在他身后慢慢地关上，灯光好像一下暗了，走廊里的空间感觉极其逼仄，乔安简直想要屏住呼吸。她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一定不会太好，忙了一天，头发蓬乱着，早上化的淡妆早就花掉了，脸上可能还泛着油光。但是奇怪的是，在戴文面前她很少觉得不自在，在戴文的视线里，她偶尔会没由来地觉得自己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