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现在听见庆国公就心烦,闻言没好气道:“老夫是来找郑氏的,还请国公爷稍候。”
见老头子隐隐有些发怒,管家也不敢多说,只能将他带到夫人的院子。
郑氏的院子有婆子守着,得了夫人的命令,概不见客。
但见来的人是族长,婆子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多一会,就出来传话道:“夫人请族长进去叙话。”
族长和两个族老都进了屋。
这是一间专门会客的屋子,为了避嫌,还在主人席和客人席之间加了道屏风。
用过茶点之后,庆国公夫人先开了口,“几位族中长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自是因你和国公爷的事。”族长说道:“我们老了,只希望家宅和睦,便是你二人覆水难收,我们也希望能体面收场。国公爷是个不懂事的,你多担待他些,我们知你不易,也必不会为难你。你想如何做,不若先告知我们,由我们出面,为你二人调停,以免你们矛盾加剧。”
族长这话没有拐弯抹角,倒是让庆国公夫人听着挺舒心的。
且,她兄长之前让人送信过来,说已经与族长达成共识,会助她和离。
让她见了族长不必多心,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好。
是以,庆国公夫人也就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只等着双方慢慢把事情谈起来。
这会,庆国公夫人难免要诉说一些心中的委屈,以增加谈判的筹码。
便道:“几位族老,我郑家虽比不上庆国公府的门第高,但我自小也是受了家族严格培养教育出来的。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庆国公府的地方,不知为何,要遭受夫君如此对待。夫君既要偏宠妾室,让庶子承爵,我自认倒霉。可夫君连条活路都不肯给我母子留下,这不是要逼我母子去死吗!”
她说的是实话,族长听了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儿子得了脑疾,谁都不愿意的。
若非把精力放在照顾儿子身上,庆国公夫人一定能当一个更称职的当家主母。
族长说道:“我们都知你的不易,也断不会以庆国公府的名义行不义之事。你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们斟酌一二。”
庆国公夫人便不再多言,直接把自己与庆国公提的条件说了。
族长和两位族老互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他们觉得,分走一半家产,还要带走嫁妆,这对庆国公府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一切都合情合理。
一半家产,乃是朝廷的新政,也是嫡子让渡爵位所得的补偿。
至于嫁妆,既没有休妻之理,便只能和离。出嫁女和离带走嫁妆,天经地义。
三人很快就用目光达成了共识。
郑氏并非狮子大开口,她主张的东西,都是她应得的。
若是不给,闹到衙门去,亦或是闹到帝后面前,他们庆国公府都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