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花园里月季开的艳丽,花团锦簇着一排座椅。优雅的女士静静的等待着,宋时聿看清来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
“阿姨,不好意思,我睡迟了,我不知道是您在等我”。
周夫人拎着小挎包站起来,没有怪罪的意思笑着说:“我是家里最闲的人。那两父子一天到晚忙公司的事情,还要感谢小宋你在回去的路上陪我聊天”。
陪周屿的母亲聊天,宋时聿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一贯口若悬河,在一切场面都应对自若的宋老师有些紧张。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后座上周母看他时怪异的眼光。
今早周屿托她照顾自己的朋友时,她立马就猜到是昨天见过的宋老师。原因无他,饭桌上能让周屿照顾的人,她只见过宋时聿一位。
周夫人久经沙场,自己的儿子在小辈里就是最优秀的那一批。周屿眼高于低,身边朋友很少。所以周母才格外担心他的情感问题,过渡忙碌之外总要有一些朋友消遣,脑子里的弦才不至于崩断。
想到这里,周母对宋时聿的笑意更胜,她觉得儿子终于有一个他看得上的朋友是一件好事便主动问了宋时聿的工作情况,家庭情况。在得知宋时聿跟着母亲长大时,眼里的怜爱快溢出来。
车辆进入市区以后,周夫人发出请,“小宋老师如果有时间的话,去家里喝一杯茶吧”。
宋时聿连周屿的要求都无法拒绝更加不可能拒绝这位明显对他表达出善意的女性长辈。
在他记忆里,对他好的女性长辈以前只有师母一个人,如今周屿的母亲也能算一位。他对上周母的眼睛,心里总有几分愧疚。
虽然他只霸占了周屿60天,虽然周屿在他死后仍然能按照家里的希望跟一位门当户对,有共同话题能理解他工作的优秀女士结婚。
但宋时聿就是犯怵。
事实证明,周屿的母亲是个跟他一样善良的人。他们坐在周家恒温的花房里,佣人们拿出精致的点心,宋时聿手里的红茶也是周母亲自泡的。
“小宋老师,你是我见过最得体的孩子了”,周母将精致的陶瓷杯拿开,嘴角噙着笑对他说。
“情绪也很稳定,不像周屿”。
宋时聿本能的替周屿辩驳,“周屿的情绪也很稳定,他脾气很好,很会照顾人”。
周母轻轻摇头,放下手里的杯子,偏头回忆说:“他读书的时候在家话就很少,出国留学的第一年愣是让我担心坏了”。
宋时聿没有听周屿说过留学时期的事情,闻言来了兴趣,问:“第一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至少我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情绪突然就变得消沉起来,跟失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