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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手掌经由对方的力道，从下至上，途经温热光洁的皮肤，最后再次落定在男人的脸颊。

&esp;&esp;他一根、一根细致地分开了他的手指。

&esp;&esp;然后偏过头，用牙齿轻轻咬住了郁启明的拇指。

&esp;&esp;他望着郁启明，语气带有一种故意为之的含混：“……我也帮你一下，好吗？”

&esp;&esp;说是咬。

&esp;&esp;其实是含。

&esp;&esp;说是含，其实是舔。

&esp;&esp;裴致礼有超乎郁启明所预料的耐心。

&esp;&esp;十二点三十分，雨水变大。

&esp;&esp;并不算隐秘的水声声响在关掉客厅的灯光之后，同雨声一起混沌进了午夜。

&esp;&esp;世界笼罩在过烫的体温和发了抖的指尖之下。

&esp;&esp;一个本性强硬的人依旧拥有最柔软的脏器，他竭尽所能，在郁启明想要给予回馈的时候，拒绝了对方亲昵安慰的吻。

&esp;&esp;郁启明平复了一下呼吸，偏头想点根烟，突然记起他早已经抽完了最后一包。

&esp;&esp;最后是地上的人起身，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esp;&esp;星火亮起，郁启明抽了一口，又把它抵到裴致礼的嘴边：“要吗？”

&esp;&esp;裴致礼的下颌是湿的，他偏过头，就着郁启明的手含住了那根烟。

&esp;&esp;郁启明的脊背、发根、额角，也都是湿的。

&esp;&esp;定了定神，郁启明伸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脖颈，还是烫的。

&esp;&esp;可现在毕竟是冬天。郁启明拍了拍裴致礼的肩膀，提醒他：“把衣服披上。”

&esp;&esp;裴致礼的嗓子带着几分哑：“不冷。”

&esp;&esp;“小心感冒了。”郁启明转头摸了两把都是空的：“你衣服呢？”

&esp;&esp;“地上。”

&esp;&esp;郁启明弯腰，摸到了，潦草得给裴致礼裹上。

&esp;&esp;“眼镜脏了没？”郁启明伸手想去给人摘了，然后去洗手间给它洗洗干净——如果可以的话，他诚心建议裴致礼直接把它丢了。

&esp;&esp;裴致礼偏了偏头，说：“没事。”

&esp;&esp;——怎么就没事？

&esp;&esp;郁启明的耳根还是有些发烫，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挤挤挨挨抱在一起。

&esp;&esp;等裴致礼抽完了那根烟，郁启明才清了清嗓子，问他：“难受吗？有没有……想吐？”

&esp;&esp;裴致礼没多想，他说：“没有，你没有抵很深。”

&esp;&esp;郁启明：“……。”

&esp;&esp;裴致礼摁灭烟蒂，刚想开口对郁启明说他很喜欢。

&esp;&esp;然后就听到郁启明再次问他：“我是说，害怕吗？觉得恶心吗？”

&esp;&esp;裴致礼愣了一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