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些都是粉熬制而成,做凉粉用的粗粉一百文一斤,甜粉羹三百文。”
&esp;&esp;甜粉羹的卖价他是不会松口的,只有细粉才能冲泡搅和出透明状,粗粉只能做凉粉和熬糊糊,这才被他抛出去打名声。
&esp;&esp;钟文合上折扇,用扇柄撑住头:“差这么多?粉羹的粉很好?”
&esp;&esp;作为米铺的东家,他自然知道品种不同,卖价不同。
&esp;&esp;只是没想到,一个农家少年敢张这么大的口,要知道他的粮铺,普通精米也不过十五文,稍微好一点的二十文,最好的也才五十文。
&esp;&esp;“是的,卖与江府的也是这价。”
&esp;&esp;该说不说,江六今天的运气是真的好啊,他话才刚落下。
&esp;&esp;江府的人就来了。
&esp;&esp;“不知哪位是九河村江黎?”
&esp;&esp;江六是坐在一旁的,来的人看他三哥和他爹都不像,才有此一问。
&esp;&esp;听见有人找,江六压下嘴角,站起来应声:“小子正是江黎。”
&esp;&esp;江府来了两位仆从,定了做甜粉羹的细粉三十斤,粉条五十斤,让明日一早送到府里。
&esp;&esp;这些量不多,依然是江府对他的试验,江六心中明白。
&esp;&esp;“钟少爷,您回来了?”
&esp;&esp;钟文把玩着折扇,只点点头。
&esp;&esp;这清溪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顶在最前头的还是那几家。
&esp;&esp;仆从先付了十两定钱,明日收完货会付剩余的钱,交代完后便离开。
&esp;&esp;钟文乐了,觉得这小子真有意思:“那粉条又是什么东西?”
&esp;&esp;他怎么才几日没回来,就多出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esp;&esp;江六形容了粉条的口感和外形,钟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esp;&esp;嗯?咋啦?江六不明白这是什么眼神。
&esp;&esp;钟文摇头失笑。
&esp;&esp;问:“你可曾听过金丝菜、鲛鱼翅?”
&esp;&esp;海里的大鱼,鱼鳍上的翅筋,就是金丝菜,昂贵无比。
&esp;&esp;贵人的宴席中,“无翅不成席”,就是指鲛鱼翅,割掉海中霸主的翅翼,是多么的艰难,因此显得人对这场宴席有多重视。
&esp;&esp;但凡这小子,能打着“仿金翅”的名头卖那粉条,也不至于才卖一百五十文,就是一两银子,大家也只会觉得太便宜了。
&esp;&esp;江六嘴巴张了几次,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esp;&esp;好……好吧……
&esp;&esp;他只能借用朱哥的一句话: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听都没听过什么鲛鱼翅,更别说打仿制旗号。
&esp;&esp;见这小郎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淡然,钟六眉毛挑的老高了,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作姿态?
&esp;&esp;“你不心痛?不懊悔?”
&esp;&esp;这失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河里的水,也不是几文几十文的铜板。

